初心。Remain

落葉落葉（燦率/綠葉綠葉系列）

【觀看順序：綠葉綠葉→栗子栗子→柿子柿子→落葉落葉】

這個週末，崔韓率總算有時間和李燦出來買東西了，前一陣子一直都處於趕稿的緊張狀態下，連家門都沒有踏出過，今天總算有時間出門了，雖然也已經是晚上7點之後的事了

他們這裡算是個小鎮，沒有什麼比較大的商場，崔韓率到李燦他們家吃過晚飯後，李燦向他爸借了台車，載著他到位於這裡差不多10公里外的大賣場，準備增添一點生活用品

其實兩人現在的狀況就和同居沒什麼兩樣，李燦家就在對面而已，而且他幾乎天天晚上都往崔韓率家跑，崔韓率家裡有他的換洗衣物，有他的日常用品，甚至還有成雙成對的拖鞋、餐具等物品，多少也算的上半同居狀態了

兩人之所以可以那麼明目張膽的在一起，都是歸功於李燦考上大學那年主動向自家爸媽還有弟弟出了櫃
起初，爸爸媽媽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這樣，什麼也沒問的一氣之下就把李燦從家裡趕了出去

李燦孤身走在滿是落葉的街上，在路燈下的身影看起來很是悲傷，李燦強忍著淚水，像是要拋開一切的奔跑

他趕上了最後一班火車，看著窗外的黑暗，但他的思緒紊亂，現在只想到崔韓率所在的都市，出車站後開始狂奔到崔韓率家，按下門鈴，著急的在門口踱步，拖了好久崔韓率才帶著慵懶的聲音說著：「誰啊？這麼晚了」前來應門

李燦在看到久違不見的崔韓率瞬間緊擁住他，看著對方吃驚不已的表情，李燦的心情總算得到了平復，吻了他後將這件事向他傾訴

不出所料的，崔韓率不希望他因為自己和家裡的關係變差，在聽到李燦父母反對的時候，甚至還說出了李燦這輩子不想再聽到第二次的話

「如果我們分手的話，或許…」崔韓率的眼眶含淚，李燦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，所以在話音都沒能落下之計，吻了崔韓率

「這種話不要再說第二次了，無論如何，我都不會離開你的」李燦強壓著自己的情緒，雙手緊握著崔韓率的手，眼睛直勾勾地看過崔韓率泛紅的雙眼，肯定的說著

李燦纏著隔天還有課的崔韓率一夜歡愉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慮到李燦的心情，平時總是會拒絕的崔韓率今天居然答應了
在被壓在床板上的同時，他看到了上頭的李燦總算不再逞強地流下了眼淚，崔韓率伸長了手撫過他的臉龐，接著輕吻過他

「別哭了，我不會再說那種話了」

那晚，李燦像脫韁野馬般向崔韓率索求無度，有幾次崔韓率都想著讓李燦停下，但看到他那受傷的雙眼，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，任由他對自己予取予求

隔天崔韓率一直睡到中午才醒，睜開眼的瞬間遍尋李燦的蹤影，最後落在了自己的床邊

那人光著上身背對著崔韓率，崔韓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努力撐起身子，而坐在一旁的人似乎感覺到動靜，立馬轉過頭

「對不起、對不起，韓率哥」拉住崔韓率的手，眼淚簌簌流下

「別哭啦，傻子」吻過李燦的唇，「我原諒你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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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燦大一大二兩年沒有回過家，只有弟弟李建偶爾會到李燦的住處去找他，並且拿了些媽媽交代給他的東西

李燦曾經問過李建會不會覺得這樣的哥哥很奇怪，但李建說著不會，還主動向他問起男朋友的事，李燦也就據實向他說了
聽到的當下，李建臉上滿是壓抑，李燦還以為他是被嚇到了，畢竟從小跟他玩在一起的兩個哥哥居然在一起了，但沒想到他下一句吐出的竟是：「韓率哥怎麼會看上你？要也要更帥的啊！」

李燦聽到的當下馬上給了李建一記肘擊，「你快把我剛才的感動還給我」

在李建回去之後，李燦的媽媽開始打電話跟李燦聯絡了，說著什麼原來對象是韓率啊！為什麼不早點說啊？這種讓人完全不著頭緒的話，還要李燦找時間回家看看

在離家的這段時間裡，李燦也不是完全沒想著要和家人破冰，畢竟家鄉有著和崔韓率共同回憶，本想著就算無法被父母接納，他也會回到家鄉去開店的，眼看現在有機會把事情講開了，所以姑且說著下個月會回去一趟

久違的回到了家鄉，李燦在自家門口躊躇了很久，遲遲都無法邁開腳步進門，直到後來有位常客準備到店裡用餐，才順手把李燦捎進了店裡

「那…那個，我回…回來了」一進到店內，李燦就和自家爸爸的眼神對上，嘴裡莫名的吐出了這句話

父親眼神雖然兇狠，但似乎沒了當時把他趕出家門的那股狠勁，馬上就低頭回去做自己的事，隨後李燦才聽到他低聲的說了句：「回來就好」

李燦走上二樓，走進了那原本屬於他的房間，還以為肯定會被父母親改造成倉庫，然後自己的東西被丟個精光之類的，沒想到一進到裡頭，擺設依舊和兩年前相同，不同的是地板收拾的很乾淨，看起來有人打掃過的痕跡

似乎有很多情感從李燦的內心一湧而上，令他有點想哭

他走到窗戶前，看著對面的那棟房子，崔韓率的爸媽在崔韓率畢業後就搬離那裡了，現在那只是間空屋而已，不過崔韓率曾跟他說過總有一天他會把房子從他爸那裡買過來，而李燦也期待著那天的到來，期待著能再次從這個窗戶探頭就能夠看到崔韓率的日子

媽媽走進了房間裡，看到李燦後給他擁抱，說著爸爸賭氣不想讓她和自己聯絡，邊哭邊說著其實他們兩夫妻在這兩年也想了很多什麼的，李燦也伸手抱過自家媽媽，在她的背後輕拍，希望能安撫她的情緒

「不過…你能回來就好」

李燦在這之後問了自家父母為什麼這麼突然的就接納了他，沒想到從自家父母口中得到的答案太過出乎意料，就只是因為當時得知了自己的戀人是崔韓率，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，可能長久相處下來，他們早已將崔韓率視為家中的一份子了，所以沒有理由反對、也不願意看他們兩人因為他們的關係而分開

其實李燦不懂，怎麼對象變成了崔韓率，一切事情就都變得不一樣呢？那早知道他一開始就該直接說出自己和崔韓率的關係，那當初可能就不會被掃地出門了

晚上吃飯的時候，他們一家四口面對面坐在桌前吃飯，李燦有點小尷尬，畢竟離家整整兩年，對於這樣過去熟悉的場景也不那麼熟悉了，原本還琢磨想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，坐在對面的爸爸突然開口了

「你下次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韓率帶回來吧！很久沒看到他了」

「嗯？爸，你不…」「如果是他就沒有關係，他是個好孩子」

這個氣氛怎麼像是要把女兒嫁出去似的，李燦忍不住補了一句：「爸…我才是“進入”的那一方喔！」

「噗」李燦沒來由的一句搞的一旁的弟弟噴了飯笑出來，「別在飯桌前講些有的沒的啊」

「不…只是覺得你們好像誤會了什麼」「不，才沒有誤會什麼的」

「不管怎樣，你都要好好對待人家啊！」「不用爸說我也會那麼做的」

「畢竟韓率是我和你爸爸的小天使嘛！長的可愛又善良」一旁的媽媽說道

所以才在聽到對象是崔韓率時一下就解開心結了？
李燦的內心有點復雜啊，不過既然都接受了，那這樣就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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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韓率哥，到了喔！」李燦搖了搖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崔韓率，誰知道才幾分鐘的路程他也能上車就睡著

「嗚…再等我一下…」又賴床了啊？李燦無奈的笑

「那我進去囉？」又是這個玩笑，「不、不行啦」雖然開過很多次這樣的玩笑了，但崔韓率仍舊沒有免疫，一下就嚇起來了

「哥這麼排斥嗎？拒絕的那麼快我會傷心的」「不、不是啦，在車上做…做也沒關係，但是在人這麼多的賣場前就算了」崔韓率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滿臉通紅的抱住膝蓋把臉埋了進去

「所以…」是可以嘗試的意思？李燦突然有存錢買台自己車的想法了

經過一番折騰後，兩人總算是願意下車了，李燦推著購物車，崔韓率則在一旁拿著清單核對該買什麼

「家裡的洗髮精好像沒有了，在那裡幫我拿一下」「好~」

「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麼？飯嗎？」「你要起床煮？」「對啊，很久沒有早起了，我明天會比你早起的」

其實讓崔韓率做飯簡直就是災難，但…那是過去的崔韓率，最近他似乎在尋找除了工作外興趣似的在順利交稿後開始學習煮飯

一開始拿刀會抖的手，在李燦手把手的教他之後，現在也能切點蔬菜了，前幾天崔韓率甚至還為他煮了盤炒飯，李燦想到自己當時眼淚都要流出來了，縱使裡面加了他不敢吃的小黃瓜，他仍然一口不剩的吃光了

「那我順便幫你煎顆蛋吧！家裡好像還有些你做的配菜，加上那些當早餐吧！」崔韓率拿過一旁盒裝的蛋，「順便買點牛奶好了」

「我們這樣好像新婚夫妻一樣呢！」李燦椅著購物車的把手，看著崔韓率的背影笑著說道

還以為這樣的話會引來崔韓率的捶打，沒想到那人只是耳根發紅的輕聲說了句：「嗯」，搞的李燦也不自覺地耳根發紅

「像夫妻…不好嗎？」崔韓率的聲音軟軟的，在李燦的心頭上搔著

「不不，像夫妻很好啊！」甚至可以說是李燦的夢想呢！

雖然小時候完全沒想過自己未來會跟崔韓率在一起，但現在卻覺得如果不是他就不行了，他似乎無法想像未來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崔韓率這種事

「不過…我們是“夫夫”才對呢！」

兩人在購買了生活用品後，又到零食區抱了幾大包餅乾才推著滿載的推車，結帳後又花了一段時間才把所有東西放上車，李燦發動引擎後在心中默唸著希望某事千萬不要發生

「燦，我們順道去藥局吧！」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崔韓率開口，完了，人家說事與願違果然是真的，沒想到崔韓率一直都惦記著這事

「呃…好」不得不答應下來，雖然車子是他在開，但他也不敢不去藥局就這麼直接開回家，萬一這次沒去成，搞不好改天崔韓率就自己跑去了

「叮鈴鈴」隨著玻璃門打開發出的風鈴聲，像是暗示著李燦接下來要多注意點，環視了四周最後視線落在櫃檯處

「可惡」不自覺就發出聲，偏偏今天讓他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，那個曾在自己面前表明想追崔韓率的店員，明明都刻意不讓他們見面了，怎麼還會發展成這樣的局勢呢？

只看眼前崔韓率迅速的拿完商品，已經拿著籃子準備要到櫃檯去結帳，李燦趕緊湊到他旁邊說要替他拿去結，崔韓率不懂李燦怎麼突然這麼說，只是說著自己拿去就行了，不過要李燦付錢，畢竟那些大部分都是他在用的

崔韓率都這麼講了，李燦也只好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後頭

只見眼前的崔韓率毫不猶豫的就把籃子放到櫃檯上，李燦沒有忽略櫃檯前的小姐表情有點害羞，但又不斷地瞥著崔韓率

「一共是xxx元，請問要刷卡還是付現呢？」「刷卡」後頭的李燦探出頭來遞出了自己的卡

「…好的」小姐愣了幾秒後才收過李燦手裡的卡，都這樣了，不會還看不出他們兩個的關係吧？

「燦啊，你幹嘛，不要在外面這樣啊」崔韓率扳著李燦由後環抱住他的手，不料卻被他越抱越緊

「這樣就可…」櫃檯小姐遞回了卡

「啊，抱歉啊，我這就拿回」崔韓率聽到了聲音趕緊拿回李燦的卡，臉上滿是不好意思

「不、不會」氣氛有點尷尬，「那、那個…」

「嗯？」「你們兩人的關係真好呢！」

「當然，我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啊！」李燦頭靠在崔韓率的肩上，像是宣示主權般說著

「欸？」眼前小姐臉上滿是驚訝，應該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

「不要講些有的沒的啦！」崔韓率毫不留情的捏過李燦的臉，眼前的小姐似乎因為崔韓率的反應而鬆了口氣

「抱歉，他總是愛多嘴」「不，沒關係的，對了我想問你有沒…」「不過他是我男朋友就是了」崔韓率滿臉幸福笑著，讓本來心情不怎麼好的李燦聽到這話後心情瞬間大好，更是緊抱著崔韓率不撒手

「欸？」那小姐表情驚訝，「你們是在…開、開玩笑吧？」

「嗯？不是喔！我們兩人真的是戀人沒錯」崔韓率拉過李燦抱著他的手，「所以…對不起了」

「不、這沒什麼的」那小姐發現崔韓率早就注意到自己對他抱有好感，不好意思的回應到，「我才是，都沒有注意到你們倆的關係，還一直想跟你拉近距離…」

「那沒關係的，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」崔韓率溫柔的說著

「謝謝，也希望你們能過得更幸福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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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你早就發現她喜歡你啦？」

在回程的路上，李燦邊開車邊問道

「嗯？是啊！不過我想要跟她把話說清楚，不想要她再癡癡的等我這種人了」

「什麼“這種人”？」李燦猛然地停下了車，「你是我老婆，我李燦的老婆啊！」

「這個梗還玩不膩啊？」「這不是梗，是本來就是這樣」李燦撇嘴，「我才是呢…你明明是個很好的人，長的帥又意外的有才華，怎麼會看上我這種人呢？」李燦有些沮喪的趴在方向盤上

「那我的答案和你一樣…什麼“這種人”？你李燦明明是個很好的人」後面的話模仿著李燦剛才的語氣

「…謝謝你，韓率哥」李燦因為崔韓率的一番話重新建立起信心，「話說都模仿了怎麼不模仿後面的話呢？」一恢復狀態又說著奇怪的話

「這個嗎…你是我老婆，是我崔韓率的老婆」語氣中夾雜著笑意，隨後崔韓率像是撫摸小動物般的摸著李燦的頭

「不是，你應該說我是你老公才對啊！」「啊，不要」

「為什麼？一次就好嘛！」「不要」「就一次嘛！」「不要」

「算了、算了」拗不過崔韓率的李燦只得認命的重新發車

夜晚的路上只有路燈，還有少許住戶家透出的燈光，兩人之間又進入的靜默，一旁的崔韓率手托著臉，月光隨著車輛行駛快速的照耀過他的臉龐

李燦正好捕捉到那一瞬光芒，不管是長長的睫毛還是那朱紅的唇，搭在他的臉上就像藝術品般，就算看過再多遍，李燦都有把握這輩子絕不會看膩

現在就想勾過他的頸子，在鮮少人群的路上吻過他那令人垂涎的唇瓣…李燦趕緊拉回自己的理智，甩了甩頭希望自己能專注在開車上

「老公~」「嗯？」對於崔韓率突如其來的稱呼，嚇的李燦直踩煞車，不是剛才才說不叫的嗎？

李燦轉過頭想看看這時崔韓率的表情，卻發現他整個人都快貼到窗戶上了

「停下來幫我買烤蕃薯好不好？」「蛤？」「不行嗎？」睜著他那漂亮的眼睛，直勾勾的看向李燦，李燦知道崔韓率知道自己對他沒轍

「那好，你再叫一次」這次李燦換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崔韓率，「老、老…」這下卻變成崔韓率對他沒轍了，被李燦盯著的崔韓率始終無法順利的吐出那個字眼

「那、那個…」「哪個？」「老、老…」「嗯？」李燦瞇著眼在一旁等著看好戲

「老…算、算了，我們還是回家吧」崔韓率無奈的說著，絲毫掩蓋不住滿臉失望

李燦瞥了眼崔韓率，絲毫掩飾不了笑意的說了，「好啦好啦，我們去買」

「真的？」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，「真的」李燦立馬就把車子調頭了

最後兩人買了個蕃薯分成兩半在路旁吃了起來，打開車門吹進了涼風，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囉嗦

李燦拉過崔韓率的手，「不冷啊」「當然啊，現在又還沒有很冷」

「不過啊…現在一起睡剛剛好呢」

「怎麼說？」「一起睡溫暖多了」崔韓率回握了李燦的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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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晚安（燦率/綠葉綠葉系列）